中国的加缪与互联网哲学
——读曹喜蛙著《赢在互联网》有感
文/刘思敏
因为都是旅游媒体人,所以很早就知道曹喜蛙在研究起哄理论,尽管我们经常一块参加活动,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但说实话,我对他的起哄理论一直有点不能接受。
北京奥运会前夕,我与曹先生一起应邀参加在广西崇左的旅游文化产业研讨会,在飞机上曹先生拿出他新出版的《赢在互联网》(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出版,2008年7月),当面我告诉他对他的起哄理论一直有点腻烦,因为望文生义,“起哄”二字太不正经,咋称得上理论?曹先生不但没有生气还是说让我有时间翻翻,开卷有益嘛。
在广西崇左开会,曹先生的演讲题目《赢在互联网——广西崇左旅游传播的突击》,从题目就能看出他也是在为他的书做广告,曹先生是营销传播方面的专家,这个对他来说是小动作了。崇左的研讨会实际上是崇左建市5周年的庆祝活动。不过整个研讨会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每个专家的演讲被控制在15分钟内,但从自治区的政协主席、人大副主任到自治区各个厅的领导,以及越南的客人,崇左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以及乡镇以上的各个单位的主要领导全都到场,都坐在台下认真听讲,这样的旅游研讨会我觉得还是不多见的。
尽管每个专家只有15分钟的演讲,但曹先生在演讲前说“要插播1万小时的广告”,向所有的会议代表、专家、记者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他的新书《赢在互联网》。当然,他并没有1万小时,仅仅用了1分钟,但已经很了不起了,台下不少人都产生了对他的这本书的浓厚兴趣。
从广西回来后,北京奥运会也正式开锣了,期间我抽出时间翻了一下,不料很快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很快就看完,渐渐也理解了曹先生的起哄理论,对他也顿时刮目相看了,原来他还是一个不错的思想家,在当前这样的一个拜金主义的年代能静下心来10年完成起哄理论的研究,十分钦佩。
我觉得他与法国存在主义作家、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缪(1913~1960)创立荒谬哲学有点类似,都是从“荒谬”的角度去阐释世界,曹创立了起哄哲学。
加缪的成名作《局外人》是一部小说,主要表现一名阿尔及利亚职员对周围人的感情、见解、愿望所采取的冷漠态度,他对母亲的死、少女的爱、自己无意识犯的杀人罪,一概表现出违反常情的冷漠。主人公是体现存在主义者对现代人生存状态的看法的典型人物。作者力图阐述生活是荒诞的,只有荒诞地活着,才是生活在真理之中。作品问世后引起强烈反响。同年出版的随笔《西绪福斯神话》同样阐述人生犹如西绪福斯推石上山,虽然人类具有反抗荒谬世界的力量,但奈何不了荒谬世界。这两部作品使加缪成为公认的荒诞思想家。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缪发表了三幕剧《误会》,剧中的基本哲学观点没有变化。1947年发表的长篇哲理小说《鼠疫》则表明作者的思想有了明显的进展,作品中第一次出现了敢于同“恶”进行顽强斗争、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英雄人物。50年代前后,加缪把他的哲学思考与政治现实更紧密地结合起来。作品有1949年上演的五幕剧《正义者》和政治哲学随笔《反抗的人》。《正义者》表现革命必须把自己的行动建立在与人道主义相一致的基础上。《反抗的人》进一步提出“纯粹”的反抗,反对“血腥”的革命 。这一随笔导致他与萨特派的决裂 。后期有中篇小说《堕落》和短篇小说集《流放与王国》把人的现实生活当成“流放”,而“王国”则是人们为获得“新生”所要寻求的某种“自由的和赤裸裸的生活”,表明作家的荒诞性思考有了新的发展。
加缪反对“血腥”革命的“纯粹”的反抗,与曹喜蛙提出的起哄有点类似,其实在曹先生的书中就有这样的话“起哄是个中性行为,尽管起哄是有立场的”,起哄时“尖叫、掌声、嘘声、哭泣,甚至抗议、游行、叫骂、裸奔等不可思议的行为和沸腾的情绪都会有。”当然,这里所说的起哄与生活中的起哄还是不一样的,事实上曹先生赋予现代起哄不一样的意义,尤其他是将起哄主义与权威主义分庭抗礼来提出来,甚至“起哄权”被他称为“互联网赋予现代人的第一权力”的特殊意义。
尽管起哄理论是针对权威主义和权威体系提出来的,但背景却是互联网,整个理论是对权威及权威体系下的非权威、非体系内话语权的肯定。作者认为是互联网为起哄理论铺平了道路,认为这是科学主义的一个胜利。
起哄理论认为,“互联网哲学的精髓就是不断张扬的起哄精神,正是互联网技术彻底实现了人类被封建时代、工业化社会所压抑、隔离的那种原生态的起哄精神——人类精神最伟大的核爆炸能量,它将开启人类文明的新篇章。”
书中对起哄的论述我基本能接受,某种程度上该书的确提出了互联网哲学的精髓。
虽然该书对“无赖”的解析有点牵强,某些方面的革命性也还不够强。但是起哄理论的立论和论述都还是很精彩的,说来这本书还是近年来难得的一本互联网哲学著作,文风简约、通俗,充满诗意,亦庄亦谐,值得推荐一读。
(刘思敏,《中国旅游报》经济编辑部主任,郑州大学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