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方社会学大家的吉登斯,肯定不是一位激进的学者。从他的一些代表作的书名上,就可以看出来。比如《超越左与右》、比如名气更大的《第三条道路》。同时,我认为,他也是一个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社会发展前景充满乐观的人。虽然他提到未来社会时,使用的三个关键字分别是:全球化、传统、不确定性。
近十年来,在他作为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的首席顾问兼“精神导师”(布莱尔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达过这一点)而进行“实际操作”之前,他就为西方社会(不只是英国)提出了“超越左与右”的“理论药方”。这是一份有六点框架性建议的解决方案,包括:
1、修复被破坏的社会团结;
2、摆脱解放政治,建设生活政治;
3、用能动性政治解决国家与社会、市场之间的关系;
4、发展对话民主和情感民主,对民主体制进行民主化;
5、改革福利国家,把福利依赖转变为积极福利;
6、在各个领域中消除暴力。
其中,他认为最重要的一条可操作建议,就是“对话民主”。----“对话民主不是自由民主的延伸,甚至也不是它的补充;不过从一开始,它就创造了社会交流的形式,这可能对重建西方社会团结是一个实质性(甚至可能是决定性的)贡献。”
对话民主得益于近年来在西方颇为流行的“审议民主”。就是通过广泛讨论,达成政策共识的民主,范围更是正式的领域。与其相比,“对话民主”的范围更广,而且,更为重要的不是达成共识,而是自由表达和相互理解,保持多样性。
吉登斯认为,除正式的政治领域,对话民主也在以下四个领域中取得了进展:
1)个人生活领域。包括婚姻、性关系、友谊、亲子关系、亲属关系等的民主化。
2)社会团体和社会活动领域。虽然这些团体或活动,从目的上不是民主的,但是它们为公众打开了更广的讨论和对话空间。
3)组织内部的民主化程度发展了。无论在经济领域还是在行政领域,组织内部并没有出现高度的官僚化,更重视个人积极性的发挥。
4)在全球秩序中,不仅出现了民主机制而且对话机制也取得了重大发展。对话成为了解决国际问题的重要方法,这为各种文化、传统等之间的沟通和相互了解提供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