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富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两者看似对立,但据很多学者考证,斯密《国富论》的本意,或者说翻译成中文后正确的叫法本来就是“民富论”。所以,在要民富还是要国富问题上,滕泰的《民富论:新供给主义百年强国路》与斯密的《国富论》其实并无差异,区别就在本书副标题,即滕泰所讨论的,是在新供给周期的理论基础上,作为一种既不同于传统计划经济学,又不同于凯恩斯主义的新学派——新供给主义经济学,如何带领中国经济走出困境,走向百年持续繁荣,从而真正实现民富国强的中国梦。
针对今年引发热议的中国梦,《民富论》首先掷地有声地提出:国富民穷不是中国梦。作为一种理念,民富或者藏富于民,绝不是新事物。本书只是从历史角度再次重申“国富民不富,衰落第一步”的教训。而如何打破国富民穷的历史惯性,重启改革需要什么样的路径和原则,与民富国强直接相关的人口、贸易、金融、国防、财富战略,才是本书讨论的重点。
如果读者熟悉中国政治经济现状,也不难发现,本书的理论主张中闪现着“克强经济学”政策的影子,无论是新供给周期理论提出的“供给老化”问题与经济结构调整,还是放松管制和垄断、减税等“放松供给约束”的各项政策,亦或是从人口、户籍、土地、资源、资本、技术等角度“解除供给抑制”的各项改革主张,都是中国经济社会未来十年改革的现实选择。
滕泰博士的新供给主义经济学绝不像其他号称“新供给”的空洞概念,而是“思想-理论-战略”完整的立体式图景。如果说“民富”是社会福利目标,那么,新供给主义就是重启改革实现这个目标的可行手段,而人口、贸易、金融、国防、软财富战略则是解决具体问题的具体政策主张。
那么,何为新供给主义?它与传统计划经济学,凯恩斯主义经济理论有何区别?新供给主义因何会成为未来经济改革的现实选择?通俗地说,传统计划经济学认为,由于资本天性逐利,因此,富人(资本家)不断扩大生产,而穷人(无产阶级)被榨取了剩余价值消费需求下降,结果必然造成生产相对过剩,周期性经济危机不可避免。对此,传统计划经济学提出的解决办法是消灭私有制,搞计划经济。
凯恩斯主义则认为经济周期性危机的原因不是私有制,而是由于边际效用递减等心理偏好定律,必然造成消费增速下降,结果周期性的需求不足必然造成经济危机。凯恩斯主义的解决办法是,通过加大政府财政投资或扩大货币发行,刺激总需求。改革开放前后两个三十年,中国发展经济的惨痛教训已说明,无论计划经济,还是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需求管理,都已不能引领中国经济走上持续健康发展之路。
滕泰的新供给主义经济学,从供给端重新定义了经济周期,把一个完整的经济周期划分为新供给形成、供给扩张、供给成熟和供给老化四个阶段。在前三个阶段,若无供给约束和供给抑制,供给原本能够自动创造需求,但是若整个经济处于供给老化阶段,则供给创造需求的能力就会削弱,造成生产过剩或消费不足——当前中国经济的主要问题就是供给老化,对此既不能依靠计划手段来解决,也不能一味靠凯恩斯主义的刺激政策,而应该加大经济结构调整力度,刺激新供给,创造新需求。
除了应对供给老化的结构调整政策,滕泰博士还提出了应对其他三个经济周期阶段的具体手段——在新供给形成阶段、供给扩张阶段、供给成熟阶段,解除“供给约束”和“供给抑制”的一系列措施,包括大幅降低税负成本和融资成本等放松间接供给约束的措施,以及解除管制和垄断等放松直接供给约束的措施。此外,从更长的时间周期,新供给主义还提出了从生产要素和不同行业的角度,解除供给端抑制的改革政策,进而提出一套引领中国经济走上持续繁荣之路的人口、贸易、金融、国防和软财富战略。
结合近几个月被媒体热炒的“克强经济学”,我们不难发现其中闪现着新供给主义的影子。如果说“克强经济学”只是媒体强加给新总理的一个概念,那么滕泰博士的新供给主义经济学则是一个理论性、实践性都非常强的完整体系。《21世纪经济报道》曾在“供给学派的中国经济药方”的报道中,列举、比较了新一届领导人近一年来的经济改革政策与新供给主义的关系。而李克强总理在9月11日大连夏季达沃斯论坛上阐述的基本施政思路,也与新供给主义的主张“不谋而合”。
显然,新供给主义不仅是经济周期和经济学理论的创新,而且将经济改革的手段和目的衔接起来,又兼顾了稳定和发展的矛盾,是一种能祛除经济病灶,最接近自由市场,又安全可行的渐进改革措施主张。从理论本身看,无论是计划经济手段,还是凯恩斯主义的过度滥用,都已饱受诟病;而货币派单一的控制物价目标,至今还紧紧卡住中国经济发展的喉咙;某些自由主义者所崇尚的奥地利学派对一个转型国家来说又充满风险。从现实情况看,过去十多年政府主导经济的“子弹”,无论是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还是政府投资“铁公基”拉动经济的“子弹”,都已经被“打光”,从危机倒逼改革这一最现实的角度看,未来中国的经济政策也只能从更新供给结构、放松供给约束、解除供给抑制入手,全面推动改革。
而建立在上述理论、政策和改革主张基础上的实践,不管接下来被媒体继续炒作为所谓的“克强经济学”,还是滕泰博士提出的新供给主义,都是未来中国经济走向百年持续繁荣不得不选择的良方——这在滕泰博士最新出版的《民富论——新供给主义百年强国路》中第一次被完整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