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在中国文化里,可以解读出个体五味杂陈的人生。解读每一次微笑,都是考验我们为生之功力的绝佳机会。小说以《苏珊的微笑》为名,折射出苏珊、杨道远、张慰芳三人纠结情爱里的人生况味。
微笑,是因为苏珊天生一张微笑的脸。杨道远与苏珊结缘,是杨道远驾车不小心把苏珊碰倒在地。可是,苏珊“咧着嘴微笑”的宽容给了杨道远缘分的暗示。从小靠父亲养大的杨道远,从农村到城市上大学,并留在城市,靠着妻子张慰芳的家庭关系,一帆风顺地爬到了某集团的副总。可是,在他自己的成长岁月里,不顾一切花多年时间追求到的枕边人,婚后心里却始终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妻子每天与自己生活,却悄悄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妻子车祸导致高位截瘫,竟跟那个男人在同一辆车里。在事业上处于上升阶段的杨道远却承诺对妻子不离不弃,暗自忍辱负重与她过下去。苏珊的再次出现,苏珊那谜一样的微笑对已升任为集团总裁的杨道远是击溃一切的魅惑。与洪省长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苏珊在洪省长出事后,再次闯入了杨道远的心灵世界,两人从“聊友”变成了情人关系。套用人本主义心理学流派的“表露互惠原则”来说,苏珊走入杨道远的内心深处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两人开始不失时机地煲电话粥、不失时机地约会,互相聊对方的过去和将来。当聊天习惯变成家常便饭,两人跨过了暧昧的界,玩火玩出了感情。不能与妻子分享的故事、心情,不能与妻子分享的愉悦性生活,苏珊都可以代劳。于是,杨道远越来越离不开苏珊,他脑子里萌生了贪欲里的天真想法“希望张慰芳能够接受苏珊,苏珊也能够接受张慰芳”。他开始了先与张慰芳离婚再与苏珊结婚的构想。可是,从小在不和谐家庭里成长起来的苏珊本身也是一个双重人格的矛盾体——既盼望能与他修成正果,又对传统婚姻观念嗤之以鼻,她只想为杨道远生个健康的孩子,然后过上一种惬意的单身母亲生活。对于杨道远憧憬式的提议,苏珊不置可否。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表露互惠原则”也走到了极端,那就是两人都泛泛地成为高表露者,而不是有选择地对彼此表露。杨道远的隐痛开始发作,容不得被欺骗的她,已经开始莫名其妙地嫉妒苏珊,开始怀疑苏珊对自己不忠,又勾搭上了自己做集团副总的朋友姚牧。是他一直以来成长中的养成的多疑这一性格弱点葬送了他们看似有着美好未来的爱。苏珊打掉了他们的孩子,黯然神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苏珊是抱着“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的幽恨离世的,苏珊的微笑对于杨道远来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谜。他们不得善终的缘,可以算是一段孽缘,纵然相爱,却因杨道远人格上不信任这一致命的硬伤,却因杨道远会错意,亲手毁了继续的可能。
《苏珊的微笑》是一出不可避免的悲剧。微笑是一门学问,对于会意的人来说更是一门应该时时掌握的玄妙学问,因为微笑是骨子里的人生百味。我们要争取的是尽量不要会错我们深爱和守候的那个人的意,争取相爱相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