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因着灼人的热浪,躲在家中,把《山楂树之恋》又翻了一遍。
这部出现在中国改革开放30年的小说,却镌刻着深深的“伤痕”格调:
在国家话语的宏大叙事下,个人命运渺小如蚍蜉,被运动挟裹于滚滚时代洪流,高唱着理想与主义的青春之歌,却被现实的冷漠、斗争的残酷、物质的匮乏统统粉碎殆尽。
一代人,习惯集体回望“那个年代”,缅怀他们集体被埋葬的青春。情感被克制压抑,思想被禁锢束缚,苟言残喘,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充满忧伤凄婉的格调。
老三的英年早逝,让这个伤痕显得痛彻心扉;老三的无私爱情,却为那个伤痕累累的年代注入了人性与温情的亮色。
爱一个人,可以倾其所有,爱得如此舍身忘我,不求回报,可以完全站在对方的角度予以思虑、成全。
艾米的文笔真的很朴实,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细腻的刻画,没有矫情的情节。静秋在爱情中的猜疑、迷茫、无知,老三在爱情中的担当、呵护、投入,平实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中,却总让人心弦为之一动,一路跟着揪心、惦念。那束翻山越岭走了几十里山路、在清晨安然憩息到静秋门前的红色山楂花,是一种带着近乎泥土芬芳的返璞归真,一如老三对静秋的爱,一尘不染。
是谁说,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美丽着,却又遗憾着,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掩卷回到尘世中,心头却不时地叠影着那个遥远时空的细细碎碎,那些温暖的话语:
老三很小资地写了几行“朦胧”诗: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心里恳求你/如果生活是一条单行道/就请你从此走在我的前面/让我时时可以看到你/如果生活是一条双行道/就请你让我牵着你的手/穿行在茫茫人海里/永远不会走丢。
老三把信、日记、照片交给弟弟:“如果静秋过得很幸福,就不要把这些东西给她;如果她爱情不顺利,或者婚姻不幸福,就把这些东西给她,让她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其身心爱过她,让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永远的爱的。”每每看到这就是忍不住的淅沥哗啦。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