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与物质的关系是始终贯穿西方哲学家头脑中的若干问题之一。而“自然万物是由什么组成的”则是自希腊哲学以来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最早希腊人认为万物是土气水火组成的,而后德谟克利特斯认为原子构成了万物。从此以后,万物的构成在西方哲学家心中基本上就大致是这个样子,略有变化。不过与其说没有变化,不如说他们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研究。相比中国哲学家,我反而认为这是一种聪明的选择,我们在金木水火土的学说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太多进步,反而将此学说玄化至极,以至于至今仍有人以此谋生。
“命运是谁主导的”是希腊人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拜神是各种族先人都需要的重要的生活内容,西方人将其逐渐演变成宗教政治生活,并以此统治国家。我始终很同情西方人在神的问题上所操的心,所有20世纪之前的哲学流派,都必须在发展自我理论的基础上对神学有所交代。有时候这种交代实在太牵强,所以哲学家就会一命呜呼,比如哥白尼(虽然他是天文学家,但是他的天文学观点也改变了哲学)。在这些一命呜呼的先人背后,往往站起来的是一批能够动摇统治阶级的人才,即使黑暗的中世纪长达一千年,也有完蛋的一天。但神的这件事情上,中国人显然更加聪明,聪明在我们从来不用一成不变的神做文章,而用随时可以重新解读的“传统”来稳定社会。祭天拜神其实都不是冲着神去的,而是冲着“传统”,祖宗章法去的。“大逆不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做的。但是究竟什么是“传统”,这个是可以与时俱进的。于是我们的封建社会制度才会变成道行几千年的老妖,非要用外力才能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