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是,我们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全然把李宗吾看成是面厚心黑的教唆犯,而只能把厚黑之学看成是反经之一种。如同不能因为吴思发现了潜规则,就把吴思当成了潜规则的贩卖者。所谓一部红楼梦100个人看有100个人的理解,一部西游记100个人看,会有100个不同的唐僧。《华严经》说:心是工画师,能画种种物。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理背景,都有各自的起心动念。你从李宗吾先生那里读到了“面厚心黑”,他从李宗吾先生那里读到了“面薄心白”,那都是各自的喜好、习性、心念,与宗吾先生无关,也与旁人无关。世尊的教导是:心如明镜,胡来胡现,汉来汉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环视四周,也许有太多的面厚者、心黑者、面厚心黑者,他们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实践着宗吾先生的高论,或损人利已,或挖坑设陷,或落井下石,处心积虑,阴谋阳谋,或窃居高位,或阴积财富,或断人活路,如此种种,欣然作之,坦然受之。与面薄心白者相比,厚黑者有机会更多地占据主流,享一时之繁华,尽一时之风光。而你我,何妨少些愤闷,姑且冷眼旁观之。是螃蟹,看他横行到几时,是恶魔,看他作恶到何方。
平常者是道,公平者是道。此消彼长,总量平衡。这是自然的规律,是社会的规律,也是人生的规律。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太上感应篇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芸芸众生,虽要把握当下,但也不可斤斤计较烟花之绚烂,万法放眼长量,终究归于公平。《佛说三世因果经》云:“若知前世事,今生受者是;若知来世事,今生做者是”。释祖告诫: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今天的厚黑,必将在明天埋单;今生的厚黑,必将于来生埋单。这是佛教万法不昧因果的基本之义。
若持轻松超脱的态度,不妨细细品味《三国演义--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尔且厚黑去,我自常乐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