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简介
高戈,留学美国后定居于加利福尼亚的他,是身在加州心在汉,一直坚持写作,文笔极强。在多种科幻及文学类杂志上有作品发表,在国内的科幻网站上开设专栏,东方的神魔与西方的奇幻同样驾驭得得心应手。他擅长构筑激烈的战争与铁血生涯,激动人心。
内容简介
热血同盟的东归史诗。黄金同盟在整个欧洲建立了不世功业,首领却是来自东方的神秘人。风云突变后,谁再站出来笑看风云。一场博弈游戏,两段热血传奇。
下面就是军港,就是大海,就是我热爱一辈子的恋人。要是我困倦了的话,让我在你怀中休息好么?
亨利王子死了,留下寂寞的黄金海岸。狄亚士的水手也厌倦了好望角,哥伦布发现了美洲
可是美洲的名字却给了小偷亚美尼加,麦哲伦海峡没有贸易风,和它的发现者历五百年的孤独。海是我的君王,我是十六世纪暴涨的洪流,我必须再到海上去,到那孤寂的海天之间,潮水奔腾
冷风呼啸,强烈野性的呼唤,教人无可抗拒。血色黄昏,虽我随时可能灭绝,但我仍要重返英雄世纪——航海世纪。
关于滞留在欧洲的蒙古人和汉人后裔的东归史,在高戈的《热血东归》乃至整个《航海世纪》系列小说中,无不弥散着这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用小说主人公的话来说:"原来东方古国的那份荣光也是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的。"因此,叫做热血东归。亚裔西征者的后代们虽然在欧洲创建了财力雄厚的黄金同盟,但总是"异数"。而由郑和开创的海路东归,是要在故园重建真正意义上的辉煌,用白音船长的话来说,"在那里没有人会翘着下巴看我们的黄皮肤,那里不会有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的炮口。两百年前,战栗在我们先祖面前的是整个欧洲!现在,我们要回到那里去!"这让小说脱离了简单的游戏文本。
而作者有关亚洲人的"锐乙"号与欧洲人的"破晓"号之战的描写,会把我带回一九九九年的澳门。我仿佛又一次看到,总督府门前葡国国旗的缓缓落下,五星红旗冉冉升起,葡总督含泪而去。我曾用下面一段话结束我自己的一个长篇小说《红色海洋》:"葡萄牙人在澳门建立起据点,是一五五三年即明嘉靖三十二年的事情。这是西方世界第一支抵达中国的舰队。怀特人(白种人)由此开启了新的历史。"但是,在高戈们的逻辑中,却必然是中国人的舰队首先去这样的地方创建伟大的未来!
实际上,正是过去半个世纪多来的世界巨变,促生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独特文化,以及高戈他们这一代人的独特文化。或许,在年龄上会有差别,会文化理解上有差异,但人们对宿命也却有着相似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十九世纪以来,便笼罩着几代、十几代的中国人。这便是《航海世纪》游戏和小说问世的纵深大背景吗?有多少人阅读《热血东归》中汉蒙水手使用坚船利炮,与葡萄牙、西班牙舰队对决,会顿生热血沸腾之感呢?也许,这样的描写,等高戈他们的孩子长大后,会变得有点好笑,但是,这却是此时代。
──不过,仍然有着不同。《航海世纪》的游戏背景是更加含混的,在新人类的眼中,十五世纪已经是全球化的世界了。欧洲、中东、远东的贸易已然建立,而船民们也是多国籍的,不同的宗教有了彼此理解的可能。在文明的冲突中,作者赋予了上一代人所难以理喻的欣赏意味。
还需要加以注释的是,这毕竟是郑和下西洋六百年后的文字。海洋情结的复生,相较于上一个世纪,却是一种更加自然也更加自信的复生,也更加发自内心地确认中国的海上利益。让成吉思汗的后裔跳离马背,驾驶起一流战舰,而不是让黄土高坡的农民蹒跚着走向大海,这确是新一代人的情怀,是在航母情节的焦虑中成长的一代人,所具有的目空一切。
最大的异数,还在于这样的一种情绪,最终又毕竟寄寓于游戏。整个小说系列,植根于同名的网络游戏。这是一种流行,一种时尚,也是商业的一个枝杈。二十一世纪初的游戏玩家笔下的海,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眼中的海,已然有了骨子里的不同。文学与游戏的结盟蔚然成风,人们把游戏演绎成文学,或者把文学改编成游戏,这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现实,这便是三维动画与二维文字的自由转换,使人认识到世界能够以更加玩世不恭的方式存在,只需要一只鼠标,就能够玩转世界。或许,世界本身便是游戏?我们应以游戏的态度来对待世界?《瞭望东方周刊》二零零四年的年终特刊,在一篇关于该年度中国文化的专论中,已把二零零四年称为"游戏化的一年"。
那么,究竟有多少精神世界的"宏大圣物",可以转化为游戏情节呢?可以转化为程序代码呢?可以转化为数字化存在呢?可以转化为"虚无"呢?在此意义上,这篇序言开头时所说的那些让人心潮澎湃的东西,在高戈他们的小说中,实际上是处于一种被彻底消解的地位么?显然,许多人对此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在不久的将来,人们或会更多地服从着游戏中的规则,而不是现实中的规则。这是小说预示的一种必然。读《热血东归》时,我仿佛看到凡尔纳复活了,包括用鲸油压海浪的细节,也似乎直接来自《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但是,是怎样的一种复活呢?凡尔纳是认真的,那样的殖民案例,在西方毕竟真实发生过;但在《航海世纪》中,这样的历史或未来只能存在于一个民族的想像,被冠以"架空"二字,认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