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是人们凭借其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好的工具可以让人更容易的达到目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工,讲的都是这个道理。
经济学借助于“数学”这种工具,来达成解读社会现象的这个目的。但是当某些人发现,他们使用这种“工具”比其他人更娴熟时,就会发现只需要稍微展现这种“娴熟”,就能获得比别人更多的“利益”。从而,对使用工具的“娴熟技艺”的追逐就会逐渐替代原本使用工具想要达到的目标。就好像磨刀不是为了去砍柴而是仅仅为了把刀磨得更快,甚至于为了论证自己的刀比别人的刀磨的好,就设计了一系列繁复的、甚至是晦涩的磨刀方法,“规定砥石必须在日出时分放置在西北西20°的地方,刀刃必须在阳光下暴晒3个小时”之类的,然后再用更多的时间去论证,他的磨刀方法是正确的,不按这个来磨出的刀就不是最快的。
但是对于一个只向找一把趁手的刀砍柴的人来说,这刀能砍柴就够了,是不是最快的他根本不关心,而且他大概也没时间天天去把刀晒上那好几个小时。
很多“经济学家”也是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当然,像上文说的那么极端的情况,大概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正如书中所说,每一个经济学家都面临着"doing well"和"doing good“的选择。一些大师专心的做学术,在学术上造诣很深,但是几乎不会对执政者或者社会的运行带来任何影响。一些人天天在媒体上露面,大肆宣传自己的理念,一直在扮演着引导者或者误导者的角色。
说到底,毕竟在社会科学中,被观察的和最后做选择的,都是普通人,是被称为“沉默的大多数”和“愚蠢的大多数”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而不是经济学中最基本假设之一的“理性人”。这在客观上一定程度的助长了一些“经济学家”通过展现自己使用数学工具的娴熟技艺来将自己与“愚蠢的大多数”区别开的风气,也在一定程度上挫败了那些“将自己的知识贡献给社会”的学者们热情。
存在即是合理,大多数永远是“沉默的”也是“愚蠢的”,就如同工具也永远只应该是工具,而不是变成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