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学者尼尔·博兹曼敏锐地划分出美国文化传播的两个时代,即以铅字为传播媒介的印刷术时代以及电视机主导的电视时代。他的《娱乐至死》一书对20世纪后半叶美国文化中发生的最重大的变化做了发人深省的“探究与哀悼”:印刷术时代步入没落,而电视时代蒸蒸日上。在电视时代,比奥威尔的预言更令人不寒而栗的赫胥黎的预言将成为现实:人们再也不必禁书,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人们不必担心真理被隐瞒,因为真理已被淹没在无聊琐屑的世事中;人们也不必担心他们的文化受制于人,因为文化已经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
不妨说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大步流星的时代,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一个表演至上的时代。出版界内部兵戎相见的表面残酷与热闹,不能掩盖与逆转的是这一行业日益边缘化的趋势。我曾经听到一个比较极端的愤激说法:文化产业没有文化,创意产业没有创意。就像是为了满足做文字游戏的快感,我还可以再加上一句:灵魂产业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