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文学的最大特色——繁华与靡烂的同体文化模式:强势文化以充满阳刚的侵犯性侵入柔软靡烂的弱势文化,在毁灭中迸发出新的生命的再生殖,灿烂与罪恶交织成不解的孽缘。当海派文学的渊源时,似乎很难摆脱这样两种文化的同体现象,也可以说是“恶之花”的现象。但上海与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不一样,巴黎从来就是世界文明的发射地,它的罪恶与灿烂之花产生在自己体腔内部,具有资本主义文化与生俱来的强势特性,它既主动又单一,构成对他者侵犯的发射性行为,而在上海这块东方的土地上,它的“恶之花”是发酵于本土与外来异质文化掺杂在一起的文化场上,接受与迎合、屈辱与欢悦、灿烂与靡烂同时发生在同体的文化模式中。本土文化突然冲破传统的压抑爆发出追求生命享受的欲望,外来文化也同样在异质环境的强刺激下爆发了放纵自我的欲望,所谓的海派都市文学就是在这样两种欲望的结合下创造了独特的文化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