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应急管理理论与方法》一书提到要重视公众在应急状态下的心理和行为研究。根据汶川大地震后从第二天开始我在重灾区的所见所闻,对此有深刻的感受,对一些在非常态下的过激言行的处理也值得总结。可以说,抗击汶川里氏8级特大地震是我国近几十年来救援速度最快、动员范围最广、投入力度最大的一次行动,也是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恢复建制30年来面临的人、财、物受损最大、接受考验最严峻的一次突发事件,其应急管理有许多可圈可点、举世瞩目的经验。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里氏8级地震,释放出堪比400颗广岛原子弹的巨大能量,在理县、汶川、都江堰、彭州、什邡、绵竹、安县、北川、平武、青川等龙门山断裂带一线画出令人震惊、痛心的死亡之弧,顷刻间家园倾覆,山河变色,数万同胞罹难,重灾区面积12.5万平方公里,4500万人口受灾,国之大殇。
巨震突然而来,瞬间山河改观、交通瘫痪、信息阻塞,压在废墟的群众无助的呼喊更令人焦急恐惧,毫无准备的大众一片茫然,人在无情而深不可测的大自然面前将自身的脆弱性展露无遗,过度的紧张与恐惧很容易使一些灾民要么消级应对,要么做出不利于救灾,不利于稳定的过激反应,而各种传言甚至谣言也极容易传播。此时,各级领导的有序、高效指挥及不怕万难的应对尤其重要。快速应对就是生命,快速应对就是稳定。面对巨灾、巨痛,举国上下迅速响应,地震发生一小时后,中央就作出重大决策,温家宝总理飞赴地震灾区并随即成立了抗震救灾指挥部。随后,国家减灾委紧急启动了一级应急响应。灾区政府和各职能部门也纷纷启动了突发公共事件地方应急预案。上下同心,灾后的应急响应在无序的废墟上有序地展开。作为主管社会主义大市场的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迅速启动市场监管应级处理Ⅰ级响应,广大工商干部以贡献作哀歌,以行动铸丰碑,挺直脊梁,自救救人,扶危济困,恢复灾区应急供应,确保食品安全……书写了高效应对危机的大气象。中共中央委员、国家工商总局党组书记、局长周伯华经过四天在受灾最严重的城镇、乡村的实地考察,对灾区各级工商干部、工商机关控制和处理危机的能力和水平给予高度评价:“你们为全国工商系统应对突发事件提供了宝贵经验,为全国红盾争了光。”
此次灾区人心稳定、市场稳定、社会稳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各级政府、各个部门应对速度快,应对高效有序。
快速应对的前提是及时、全面掌握突发事件的信息,并予以过滤,迅速作出准确判断。情报信息的接报、续报、核报、核定是应急管理工作启动应急预案,确定响应级别的基础。作为省以下直管部门,全面掌握、核定系统的信息尤为重要。震后,由于通讯中断,省工商局党组书记、局长李柏云心急如焚,立即安排班子成员想尽一切办法与市州工商局进行联系。5月12日下午4时,国家工商总局党组书记、局长周伯华拨通了李柏云的手机,带来总局的慰问及指示。随后,李柏云与省委、省政府取得了联系。收到指示和掌握初步情况后,李柏云立即向班子成员进行传达,对全省工商系统的抗震救灾工作作出紧急部署。当晚12时5分,李柏云终于接通绵阳市工商局局长邓开培报告灾情严重的电话,仅20分钟,他便匆匆踏上了解灾情、现场指挥的征程。
由于通往北川的道路阻隔,李柏云急往绵阳404医院看望从废墟中被抢救出来的北川县工商局副局长魏世均等三位干部,及时了解了重大灾情信息:北川县工商局大部分干部和家属还没有救出。“救人,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救人。”在绵阳市工商局,李柏云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在突发事件的应急管理中,指挥员的现场管理既能协调各方关系,准确搜集舆情和灾情,又能传递关怀与信心,更有助于迅速判断决策,提升应急管理的执行力。灾情重大,作为全省工商系统的最高指挥机构--省工商局,必须制订出一整套完整的应对措施。在绵阳部署完救援工作,李柏云立即赶回成都,于5月13日凌晨5时,在省工商局主持召开党组会议,共商抗震救灾具体办法和措施。经过对汇集灾情信息的过滤、分析,按照国家工商总局的指示,决定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立即启动应急机制。上午9时,李柏云主持召开省工商局党组扩大会议,决定立即成立四川省工商系统抗震救灾指挥部,由党组书记、局长李柏云任总指挥,副局长沈健、杨跃、黄俊和纪检组长陈上权任副总指挥,党组成员何俊、陈代昌及副巡视员任成员,下设综合协调组、市场监管组、食品安全组、新闻宣传组、后勤保障组、机关保障组、督查组等七个小组,全省市场监管进入应急处理Ⅰ级响应。这样,工商行政管理系统应对汶川特大地震突发事件的指挥控制系统和分级响应系统、防救和保障系统迅速建立,全省工商行政管理系统的抗震救灾有了“统一指挥、功能齐全、反应灵敏、运转高效的应急机制”,有了分工明确的责任系统和响应机构。
巨震所带来的震憾、恐慌与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是前所未有的。此时,组织的温暖、组织的关怀、组织的凝聚力对整个救援工作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指挥部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亲临前线,靠前指挥,各级党组织和党员干部要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做灾区群众的主心骨,全力自救和救人,尽一切努力把工商系统的损失降到最低程度,尽一切努力帮助群众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即刻高效运转的指挥部相继发出《关于全力做好抗震救灾工作的紧急通知》、《关于启动四川省工商系统抗震救灾市场监管预案的紧急通知》和《关于在抗震救灾期间做好流通领域食品安全监管工作的紧急通知》,并迅速转发国家工商总局的慰问电和抗震救灾的相关指示。各级工商机关和干部职工有了明确的目标,“抗震救灾,众志成城,工商与你同在”的局面迅速展开。
经过几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磨砺,全省各级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的危机管理能力得到全面提升,为这次特大地震灾害积累了应对经验。重灾区工商机关,临危不乱,震后迅速动员力量展开自救、救人。这是应急管理以人为本、尊重和保障人权原则的重要体现。北川羌族自治县工商局擂鼓工商所所长刘国跃、苏江萍躲过一劫后,没有被现场的惨状吓倒,迅速救助受伤群众,找出医药个体户捐献药品、设立临时急救中心。为稳定人心,刘国跃大声安慰受灾群众:“请大家放心,我们是穿制服的,是代表政府的,我们会代表政府安置好你们。”绵竹市工商局主动向市委、市政府请命,组织21名党员干部组成应急抢险队,冒雨奔赴“欢欢幼儿园”、“绵竹中学”、“南轩中学”等灾难现场施救,挖出遇难遗体11具,救助受伤学生、儿童22个,为灾民搭建帐篷17顶。都江堰工商局职工住宅楼倒塌,局长马志云和一名干部在地震中不幸遇难,局领导班子其他成员身先士卒,组织干部徒手刨开废墟,将4名干部救出。阿坝州工商局局长斯卫平,出差返川途中遭遇地震,震后冒着余震、飞石、泥石流的不断威胁,徒步25小时到震中汶川映秀镇指挥抢救被埋工商干部,组织群众向安全地带转移,随后又带领7名工商干部,主动请缨,抢修停机坪,转运伤员,分发物资,被阿坝州州委书记侍俊视为“得力助手”、“秘书长”、“总调度官”。这样的优秀人物和典型事迹还有很多很多,据不完全统计,重灾区工商机关灾后疏散群众59383人,疏散本系统伤病员及离退休干部6281人;从废墟中抢救被埋群众322人,抢救本系统干部136人,参与运送伤员工作2037人次,运送伤员760人。为安置群众,出动工商干部19051人次,搭建简易居住设施1529处,安置受灾群众13249人;安置本系统干部职工家属5321人。交出了一份满意的自救、救人答卷,展现出舍小家为大家、群众生命高于一切的亲民情怀,以房子倒了、红盾精神不倒的坚强发挥了灾民主心骨的作用。中华民族的责任、爱心、真诚、勇敢、正义等优秀伦理品质在工商干部身上得到了体现,它缩短了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精神隔阂和心理距离,使熠熠生辉的精神力量转化成应急求援的物质性力量,大大提高了应急管理的效能。同时,这种临危不乱、勇于担责的危机处理能力也是四川工商“平战结合”的应急体系、应急文化熏陶的结果。可以说抗击这次我国近几十年来破坏性最强、波击范围最广、救灾难度最大的汶川大地震,是2006年1月公布的《国家自然灾害救助应急预案》、2007年11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2008年5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与《中华人民共和国防震减灾法》、《破坏性地震应急条例》联合实战大演练的经典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