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对王小波的评价是,“就像《皇帝的新衣》里面那个天真烂漫嘴无遮拦的孩子”。在读完《思维的乐趣》后,我对上述评价感受至深。
为什么李银河会对王小波这样评价?我想主要是王小波对所谓的“皇帝的新衣”进行了无情的揭露,而这些“皇帝的新衣”就是伪道德、伪文化。别人不敢说,他敢说;别人不敢挑明,他打开窗户说亮话;别人遮遮掩掩,他干脆一丝不挂。说话直接到了这个程度,无怪乎人们要吃惊,无怪乎人们要敬佩。王小波对文革的思想钳制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对当今社会的所谓道德问题进行了无情批判,也对所谓的“中国文化拯救世界”之说进行了有力嘲讽。
以道德问题代替学术问题,黄仁宇对这一中国治学的重要陋俗早就已表示了反对,而王小波则是不遗余力地进行批判,并以其幽默风趣的语言进行了戏剧化处理,对一些人身攻击式的学术讨论给予了鄙视。
没有思想的自由是最为痛苦的,这是王小波对文革流毒最为猛烈的攻击点。他替知识分子直抒胸怀,而不是一些知识分子采取的虚与逶迤。
王小波提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问题,毫不留情地指出中国几千年在儒家文化的简单重复中循环,缺乏创新,尤其是对于自然科学的漠视,这直接导致了中国在近现代的落后。
王小波还有一个可敬之处,就是对自己的“新衣”也进行了真实地暴露,没有伪装、没有道貌岸然、没有道德君子形象,这是一般学者做不到的。
当然,正如书的简介所说,王小波是自由主义者,他给了我们批判的力量,但却没有给我们重建的希望,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