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个民族是一家,服饰却有千千差
色彩是民族服饰视觉情感语义传达的另一个重要元素。民族服饰色彩语义的传达依附于展示媒体,通过视觉被人们认知,不同的色彩其色彩性格不同,作用于人的视觉产生的心理反应和视觉效果也不尽相同,因而具有了冷热、轻重、强弱、刚柔等色彩情调,既可表达安全感、飘逸感、扩张感、沉稳感、兴奋感或沉痛感等情感效应,也可表达纯洁、神圣、热情、吉祥、喜气、神秘、高贵、优美等抽象性的寓意。民族服饰色彩多运用鲜艳亮丽的饱和色,以色块的并置使色彩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视觉美感,明亮、鲜艳、热烈、奔放,显示出鲜明的色彩对比效果。
民族服饰的图案色彩经营,完全脱离了事物原始图像的固有特征,自然界中的红花绿叶,在民族服饰图案中已失去了它的本来面目,转变成为纯粹的色彩情感信息符号,一切为表现审美情感服务,“画画儿无正经,好看就中”,民间艺人们正是依据这一原则随心所欲地驾驭色彩,以满足人们的情感欲望。
民族服饰色彩的形成和传达,在很大程度上,受独特的人文意识的渗透和民族习俗的影响。
有些少数民族地区以“人—地—天—道—自然”五位一体的宇宙观,追求素朴天真的自然之道,成为民族文明的主流意识。这一哲学理念反映在对民族服饰色彩情感的感悟和表达上,常以青、白二色为服饰主色调,表达一种质朴浑厚、洁净爽朗、简朴素净的自然之美,再辅以红、黄、绿、紫等为装饰对比色,在使用面积、色彩冷暖和肌理纹饰等方面,既形成强烈的艺术对比,又协调统一,体现出承载实用文化精神意义上的审美品格。
民族服饰视觉情感语义的准确传达,必须依赖于一定的物质材料和艺术表达方式。
民族服饰的表现材料多种多样,异彩纷呈,它的运用、发展和终结,均与各民族服饰的民族审美意识和民族心理密切相关。材料的更新替代,始终以审美信息传达为中心并为之服务,式样、色彩、纹理、结构等构成元素的变更,产生了诸多不同的艺术交流语言,这些艺术语言即构成了不同民族特定的造物文化。这种新的文化又与服饰文化、民族习俗、民族传统、民族意识等相互交织、渗透、聚积和综合反应,促进并形成富有本民族特色的传统审美文化体系的历史延续。织花、刺绣、蜡染、挑花、银饰等多种材质及形式混合并置,传达着共同的主题思想。但无论采取何种材料或何种表达方式,都具有装饰和表意的双重功能,具有符号性的表征意义及明显的地域特征,甚至成为一个民族一个地域的重要标志
例如被作为中华民族象征的“龙”形象,在中原地区被视为至高无上皇权的标志,而在贵州苗族蜡染中的龙纹,则被苗族人民释义为“蛇、黄鳝、鱼、水牛,能驱雾降雨,使大地风调雨顺,常葆生机,象征吉祥如意和安宁”。[3]
我国民族服饰的视觉情感语汇极其丰富,对它的研究探索,都应立足于本土文化,在注重研究表象外在形态的同时,更应深入内在的深层结构,洞察民族服饰深层文化心理结构、民族服饰造型的现代意义、民族服饰文化的历史源流,以及远古太极阴阳哲学的宇宙观、民族习惯、民族传统等对民族服饰文化的深远影响。在此基础上潜心研究民族服饰文化的视觉情感语义传达,捕捉民族服饰情感语言的独特表达方式,以及通过其造型、色彩、材料等呈现出来的浓烈、粗犷、直白、简朴、纯真等特有的性格,多视点、多视向反映潜在的情感意蕴,阐述中国民族服饰文化体系的博大精深和真挚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