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兰的文言功底很好,古诗词和旧派小说引用得活灵活现,笔端温婉华丽,飘荡着一片彩云祥瑞,但又不失言之有物。
《黄金》中须兰将卡拉瓦乔比作“上古的黄金庙宇”,又说卡拉瓦乔之美是物质的,譬若泥土经过水火而成空,因而能容物,可谓是中的之言。卡拉瓦乔是文艺复兴的“遗腹子”,萌发着激进的自然主义,兼具精确的观察和生动,构图饱满,集中,完美而有重量感。
《牡丹》写明式家具,写得枝叶烂漫,从头到尾洋溢着奢华与得意。
这本书里收录的都是须兰在《万象》发表的作品。作为上海女人,须兰写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女子,个个皆能得其风采神貌,或赞词,或微责,或开脱,说明她是懂得上海万千气象的根本——世俗。袁世凯的女公子、康有为的小姐,巨商大贾的掌珠,又或闾巷人家的女儿,都逃脱不了世俗的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