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把木心惊为天人,陈丹青更是不吝惜华语美词:“即便是周氏兄弟所建构的文学领域和写作境界,也被木心先生大幅度超越。木心先生可能是我们时代极少的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的文学作者。”
可当我读完《哥伦比亚的倒影》等木心先生的大作,除了感觉措辞雅致,行文舒缓,意境唯美外,怎么全没有二陈的那种感觉呢?如果说木心写过《上海赋》而周氏兄弟及其他五四前辈没写过这样的题材,那他确实超越了前辈,但要说“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木心并不是恰当的人选。
读木心,你可能会惊艳于他的奇思,也可能会欣赏他的文字,但他毕竟只是“六朝人物晚唐诗”一类的异品,是唯美、是个人化、是小格局,是孤芳自赏,在整个中国文学传统的大树上,木心不在主体上,也构不成单独的一根枝杆,而是枝杆上的一朵奇葩,甚至有点安意如小女子所评的“陌上花开缓缓归”的味道,可那是处在在光怪陆离的南北朝,荒诞华美不可尽言的大一统之前的年代,那时的歌章一如绽放的花般只能鲜艳一时而终将凋零成泥。
木心值得向读者介绍,但如果要把一朵花说成是一棵树,难免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