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十年的孤独终于带来了顿悟。这个顿悟让我们想到了极少主义对早期现代抽象主义的逆反,极少主义用“你看到的是甚么就是甚么”的命题来反对早期现代主义的乌托邦表现精神。换句话说,极少主义强调线条和色域的物质性,以抵制现代主义对绘画内容的幻想。当然,苏笑柏的“非表现主义”和极少主义可能没有关系,他和极少主义也不在同一个历史语境之中。苏笑柏的语境可能很个人化,也许很偶然。艺术家对肌理表现的冲动,使他很偶然地找到了漆这种媒材。“回归工艺”是我总结的。但是,它在苏笑柏的两段话中说得很明确:大漆作为颜料在我的绘画中得到使用,在材媒特性上并不具有特殊的含义,与宏扬中华民族传统瑰宝毫无关系。它祇是一种绘画过程中的染色而已。使用人漆作色’也不基于任何新奇的想法,而是源于我的一次试验’即如何把绘昼中的色彩布置得更好。我关心最多的往往是艺术在创作过程中作为工艺阶段的技术问题,而绝不是大量可憎的艺术术语。那些发狂般臆造出来的新概念、新断代、新使命不会对我们的绘画有任何帮助,在我们的创作中也没有甚么特殊的东西需要新的词语来加以解释o①苏笑柏把工艺技术的极端非表现性视为他的低调艺术的立场。如果把这种工艺性低调艺术的观点放到当下的艺术语境中,我们会发现,它既不符合先锋艺术的意义膨胀的叙事方式,也不符合时尚艺术的图像泛滥的叙事模式。所以,这种“低调”传达了一种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批评针对性。我曾经在《中国极多主义》中讨论过当代一些艺术家通过过程、重复和手工等极多形式表达这种低调的、非表现主义的、反意义泛滥的创作批评立场。所以,“回归工艺”是一种低调批评立场,不等于艺术家真正从事工艺。但是,苏笑柏的独特性在于他真正脚踏实地地试图把传统工艺转化为绘画性。换句话说,他的最终着眼点仍然是意味。只不过是一种更加极端的意在言外而已。苏笑柏这个低调的、工匠式的创作着眼于一个说不出来的“意”’那个没有象的、只能在看之中,甚至在触摸中体昧到的意。这个意恰恰是通过多重的悖论被表现出来的。艺术家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悖论作的极端和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