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某一种文化话语的淡隐,直至消失,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正如地球上动植物种类的灭绝。今天,我们抢救、保护那些濒临灭绝的动植物品种,已经注意到了这些动植物生存环境的营造,然而,残酷得很,大环境已无可奈何地与时俱逝了。以此来观照书法秋雨先生的《笔墨祭》仍然堪称精辟。
不过,悲观还是为时过早。毛笔文化的淡隐早在20世纪初就开始了,随着五四狂飙的荡涤,随着西方美学的大量涌人国门,书法曾一度岌岌可危,有识之士不断地起来担负起捍卫书法的历史重任。不争的事实是,近百年来,毛笔仍没有从中国文化的舞台上彻底退隐,这并非因为有识之士的捍卫,而是书法的生存环境还客观地存在着。我们总喜欢用日新月异来描述我们的今天和未来,这的确令人亢奋。而我所读到的山西平陆枣园壁画墓中出土的西汉时期的《牛耕图》竟然与我在华北、江南农村所看到的耕作情形几乎一模一样!可以肯定,牛和铁犁会作为劳动工具走进2l世纪,同样,我们也会将中国人这支使用了至少3300年的毛笔带人21世纪。
唐朝,隶属于国子监的贵族学府里设有专门的“书学”。贞观盛世,初唐大家欧阳询、虞世南就曾是弘文馆的书法教授(并非我们今天高等学校的教师职别称谓)。唐以降历朝历代,正规的书法教学终未废弛。今天,由博士、硕士、本科、专科所建构的书法教学体系已经形成,持续了近20年的书法热仍方兴未艾。悲观,总觉为时过早。